一部好好的哈姆雷特换个视点排一遍,这不算完,也不算新鲜;换个视点再打碎掉,打碎掉再拼起来,比较有意思。从哪里打碎掉?所有不确定性的东西——那些歧义的句子、可以互换的人名、既在戏里又在戏外的场景和人物、自由度非整的空间——所有那些确定性碎片的边缘。
一串问句,既是它本身的意思,又是游戏的一部分。两个龙套,大R和大G,谁也不知道谁是谁。一个戏班,彩排也是演出,演出也是预告。一个老头,即是戏班班主又是国王幽灵,告诉他们:我们只演哑剧,因为言语饱含歧义。就像一开始R对G说,我们唯有言语,结果俩人拼命抓,不用怀疑什么也没抓到。可谁想到被扭曲的不止是言语,还有时空——大G走不出去的回廊,声音碰到边界又弹回来,大R的纸飞机飞了一圈又回到原处。从这些不确定性溢出的地方打碎,把每个碎片扭曲、移位、拼接。于是一个完完整整舒舒服服的古典花瓶,就变成了一个现代艺术品,经典演绎成了荒诞。
但有些东西是确定不变的,确定不变的东西是确定不变的。哪怕那些东西是多么,从概率学的角度讲,应该变上那么一变
如果愿意,可以将其视作一篇对以“哈姆雷特”为名的存在问题的电影论文,从开篇的76次掷硬币游戏到片尾“we are on the same boat”的象征实体,总是言过其实却不惊波澜的冷笑话总是带来一股被戏剧叙事要求所不断催动的森然寒意,那道我们用以区隔戏剧与真实的边线:真正的存在与真正的死亡,也就被不断挑战与模糊,方法是用戏剧团来连接哈姆雷特所寄身的戏剧逻辑及吉罗二人所寄身的“真实”逻辑,当诡异的76次硬币朝上介入他们的也就是我们的现实之后,哈姆雷特最终的被戏剧所拯救,以及他们的死
Gary Oldman那时候能演得傻傻的,Tim Roth那时侯也天生丽质精骨儿着...这电影抓着荒诞与思辩的乐趣不放,却也难免多了一丝戏剧式电影惯有的无聊(毕竟哈姆雷特的剧本有点太烂熟了)。我居然能看完!除了觉得看这二人在里面如何玩票有点意思以外,电影本身的确还是比较颠覆的,把荒诞派戏剧与宫廷戏剧煮一锅,把情事万物重新演绎经典台词重新诠释,但不乏CULT电影“势必血腥”的精神,“可以又言辩又艳情又血腥,但是不能又言辩又艳情不血腥”...电影的主题就是要戏谑地绕个圈子再告诉你,管你谁谁,小人物无名氏、大权仗马屁精、灵机一动的发明家与发现家...你就死路一条。
另外,所有的电影人都是那么的自恋,他们总是会或多或少的说明:表演的艺术高于一切,表演死亡的艺术更是高于一切的一切。
再者,看这部电影还有个充分理由:Tim Roth还没发福..
在激情的历史中,“舞台中的退场就是人生中的出场”,哲学(Guildenstern)与科学(Rosencrantz)这对小兄弟最后也免不了"deaths for all ages and occasions” 的结局。
已经感觉到解脱的科学最后还不免盲目跟着哲学用作为必然带有忧郁的否定的闭目来实践哲学对死亡最后的解答:“There must have been a moment at the beginning, where we could have said no! ”
没有"……no!"!——这一切都是悲剧家的天下。However, there must have been a moment at the beginningm where we could have said yes… 只要能杀死莎翁,摆脱历史的掌控,我们就能赢得一切。可是,又不免要出于历史的原因去杀,于是一切就又会像那只纸飞机,又都飞回来了。
要等到哲学真正能说一个real yes,恐怕还要再死很多次。在此期间,希望的种子将存于飞翔中的人造纸飞机——Angelus Novus。
君臣人子小命呜呼:二刷!虽然在讲死亡,但和死亡没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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