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看了陈凯歌《道士下山》。此前三天,刚看完徐皓峰的同名原著。散场之后,觉得幸运,因为看小说在前,看电影在后。否则,如果倒过来,十有八九就是电影散场了,直接回家洗洗睡了。
徐皓峰的原著,是有点“仙气”的。小说里,“何安下”就像一条线,一个导游,下山之后,一路串起真真假假的民国武林往事。故事里有太极门的恩怨,有中统的盘根错节,有日本人的入侵,有怪力乱神的修行,甚至还有纳粹的神秘物质……一个个充满了故事的人物,忽然而来,又忽然而去,故事往往刚刚开始,又戛然而止,天马行空,大珠小珠落玉盘。
这种结构的小说,要想改编成电影,必须大刀阔斧,狠加删改。换句话说,要求导演,必须在读懂原著的基础上,将潜在字里行间的世界观、核心矛盾冲突重新构建、凸显出来。只有这样,电影里的故事,才能逻辑清楚,被观众理解。以我的感觉,从《道士下山》看,陈凯歌应该是没有彻底理解徐皓峰小说的世界观,,或者说就是功(小说)大欺理(电影),陈凯歌力有不逮,理解了,但是执行不了。
和原著相比
大概是2012年年末的时候,我写了一篇文章名为《枪炮的世界里,射箭的人》,这篇文章里有这么一段话:
世人知王家卫,知《一代宗师》,却不知徐皓峰,不知《倭寇的踪迹》。知叶问,知咏春,再过不久会知道,形意拳,八卦掌,开门八极,但不会有更多的兴趣再往深里注视传统武术的真谛,不会清楚有个逝去的武林。而且他们的知道也仅仅是知道而已。
王家卫说:“我要讲的不只是武术家,而是一个时代”。
等他讲完,是电影院应接不暇统计的票房,是影评人绞尽脑汁应酬的稿件,是观众们留在现场的烟头和爆米花。
纵是王家卫来讲,又如何?
当时《一代宗师》还未上映,次年春,我从电影院出来,又写了一篇文章,叫《锐利的东西正在失去》。我满怀郁结,久不能平。
如果我没记错,《道士下山》是徐皓峰的小说处女作,我很早就通过娱乐新闻看到陈凯歌准备把它拍成电影,那时候离我看完那本书已经过去了几年,书里的情节忘了大半,所以对时下电影院里改编后的这个,真的谈不上对比原著孰优孰劣,据一些影评人讲,即便他认为《道士下山》是烂片
道士下山,原来找的是心,悟的是道。
何安下为师报仇,让玉珍和道融沉船,虽然结果是他希望的,却逃无法面对。入定七日,仍旧想不明白做的到底是对是错,正是因为还没有问清自己的内心,一切皆在心中。
于是何安心想要找心,结果和彭七子一起找到一颗邪恶之心。除了变得面目狰狞,更是胡作非为。这才引出了周西宇,周西宇胸怀宽广有颗善良之心,才替何安下解了邪恶之毒。
周西宇说,地上的落叶就像人心里的烦恼,扫也扫不完,但是天天扫,扫久了就有了耐心。他教何安心下不离不弃,不嗔不恨,便是心中要能放下。周西宇临终因为见不到查老板,如松大师的一句,在你心里真的没有见到他吗?又一次提醒我们,一切皆在心中。
查老板回忆与周西宇相识,炮火之中,周说,只要你不害怕你就不会死。心中有求生的信念,自然不会那么容易死,于是两人同练猿击术。猿击术到底是只能容下他们两人,还是该容下世间所有人。一切也皆在心中。
而彭家父子和周西宇和赵心川的恩怨、杀戮,也皆因心中放不下的扫念。
片中一个又一个片段
我一直觉得看不惯,骂别人是傻逼的原因是因为没到别人的层次,理解不了对别人来说那些只是普通的事情。
看完这个之后,我觉得有时候无论怎么努力,还是没法理解傻逼的想法。
凯歌导演一直浮于表面的装深沉,离着墨镜王有一万匹脱缰的马的距离,装逼装得不伦不类,还不如我们村口理发店的洗头小哥有型。明明肚子里没几滴墨水,还非要说点文诌诌的词儿来撑场面,却还各种破腚。
另外,宝强哥那么有前途的一个喜剧明星,你就别祸祸他了好吗,他从一个群演奋斗到现在,太不容易了。
如果要问我最好看的武侠片是什么,我会毫不犹豫的说是黑泽明的《七武士》。近四个小时的电影,没什么特技,画面也不炫,但你能够眼不带眨的看完。每当三船敏郎扛着大刀、满口粗话、一副混不吝的架势,在人群里左奔右突,就觉得想笑;但旋即又会有些悲哀,因为隐隐觉得,这样的人物肯定是要死的。武夫之勇,绝非上乘,只是那股血气,又着实可爱。
那应是日本武士片的巅峰期了吧?宫本武藏、座头市、龙之介、津云半四郎……每个角色背后都有位伟大的导演,每位导演也都创造了自己的不朽男神。日本武士片和中国武侠片风格迥异,但黑泽明、冈本喜八、小林正树、深作欣二等导演作品又的确影响了中国武侠片的风格。我们得以在《火烧红莲寺》所开创的神侠传统之外,分享了香港的胡金铨、张彻等导演的新派武侠;邵氏名导们的积淀和李小龙的硬功夫,又让我们在八九十年代的肮脏录像厅里,度过武侠电影的黄金年代与混合着烟草、酒精、汗液味道的青春时光。
那该是多么幸福的岁月,你甚至会觉得除了主流的历史政治电影之外偶有爱情文艺片,然后似乎所有电影都是武侠电影
陈氏作品的大气象是举世公认的,而他的大气象、大格局从何而来,一直是影迷们非常好奇的一件事,要知道凡是大才,都有其坚实的道德或信仰体系作为其世界观的理论支撑,无论古今中外都是如此,远到诸子百家,近至金庸和古龙,行业内的胡金诠侯孝贤或徐克,没有统一的世界观,只能给客人订制文化快餐,是没法成名成家的。
而身为第五代最大气的代表,陈凯歌的世界观也是相当宏大,其实中最早的《黄土地》《大阅兵》就有这种世界观的仪式感,而到了《孩子王》《边走边唱》则更是带有明显的山水格局
【道士下山】好害怕是平庸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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